他的生命像一朵蓓蕾

笔名散文随笔2022-03-30 17:50:122

“往日某一刻,我的生命像一朵蓓蕾,所有的芬芳都贮藏在花蕊里,现在它已芳香四溢。”——泰戈尔

几年前,我一个人到了云南旅游,途经一片清山绿水中,坐在湖边,欣赏着争妍斗丽的花儿,听着雾中百鸟声声。坐在我旁边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。

老人一身朴素打扮,瘦小却健朗,爱笑的脸上布满了一圈又一圈饱经风箱的年轮。老人坐在湖边的石头上,静静地拉着二胡,技巧纯熟,自然流畅,委婉动听。我不知不觉着了魔,不愿抽离。

“我拉的这首歌叫《空中鸟语》,是我最拿手的曲子,我每天都要拉几遍。活到老,学到老。只要每天坚持就会有进步。”老人得意洋洋地说着。

二胡技巧博大精深,要想拉出味道,这功夫需要相当娴熟,我对大爷的敬意油然而生。

老人落在山里数十年,就没有出过山外。儿子娶媳妇,孙子聚媳妇。老人的胡子白了,却是神采奕奕。

老人老了,不能放牛养猪了,老伴和儿孙都不在他的身边,那个二胡便是他的心肝宝贝。几个早晨没见老人,听说他的二胡坏了,人也生病了,我忧心冲冲上山看老人。老人却全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,见着我,兴高采烈地对我说:“姑娘,现在喜欢拉二胡的人越来越少,喜欢听二胡曲子的也越来越少,但自娱自乐,开心就好。”“大爷,给我拉一首《空中鸟语》。”听到我的话语,老人露出灿烂的笑容。

原来大爷前几天把坏掉的二胡扔掉了,他也曾为陪伴自己多年的二胡忧伤不已,但有“舍”才有“得”。他又重新买了一个新二胡,笑容依旧地用新二胡拉出世上最动听的旋律。

他很美,美在知足;他很美,美在从容。他的生命像一朵蓓蕾,所有的芬芳都贮藏在花蕊里,现在它已芳香四溢,纵使已走到夕阳的年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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