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野和我同乡,也算是同学,因为他高中比我高两级。他年长我3岁。在那个充满激情,充满梦想的年代,我鬼使神差的喜欢上了文学,他信心满满的爱上了书法。对于各自的爱好,我们彼此尊重,相互鼓励,力争能在各自的爱好领域里有所收获!
我性格内向,不善言辞。力野性格豪放,能言善辩。我每有文稿草成,力野必先睹为快,并大加品评,极尽挖苦斥贬之能事,让我难以插嘴,只能眼巴巴看他挥脚扬手,口若悬河。我佩服力野的口才,也佩服力野博闻强记。
力野每有自己认为得意书法作品,也常让我欣赏。我对书法技巧一窍不通,所以,对力野的书法作品,说不出子丑寅卯,只好不懂装懂的说:“好,写的好。有收藏价值。”。这时,力野总是得意满满,成就感十足。于是便滔滔不绝开始他的书法见解:一幅成功的书法作品应该要什么“通篇结构,引领管带”,什么“首尾呼应,一气呵成”,什么“气运流动,起伏随势”,什么“笔毫捻转,巧布虚阵”。等等等等,听得我如醉如痴,如坠五里云雾之中。就这样,我与力野彼此纵情于文房笔墨,散漫于大言不惭,幻想着成名成家,编织着黄粱美梦。
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,也许是我们太想有所成就,太想在各自喜欢的领域一举成名。于是,我曾鼓足勇气,冒昧向省内一些素不相识的作家老师寄稿写信,请教写作秘诀,并毫无目的不断参加报刊杂志各种文学征文活动。力野比我更有勇气,有出息,他只要打听到省内那位书法老师名气大,字写的好,便直接登门拜访,当面拜师,以求指导。即使被拒绝,他也会锲而不舍,哪怕求得名人一幅字画,也是一种满足,他更是不自量力多次参加全国各地各种书法大赛。我们的努力,要么石沉大海,杳无音信,要么得到一些轻描淡写,浮萍点水,冠冕堂皇的指导。即便如此,我们依然各自努力,坚持自我,不肯放弃。
随着时间推移,我们相继结婚成家。力野娶美艳娇妻,日夜纵情于书法与温柔之乡之间。我结素颜村姑,时刻伏案涂鸦,应对柴米油盐。后来,我们终于在各自领域取得了点滴成绩。我的一篇《我和两个女人》在“《陕西日报•周末版》百期纪念征文比赛”中荣获三等奖。力野一幅《归根》书法作品,荣获《香港回归中华书画大赛》二等奖。为此,我们捧着鲜红的获奖证书,及附寄的书报刊物,心潮澎湃,激动万分。恨不得把自己获奖的消息告诉身边每个人,把获奖证书给身边每个人看。再后来,力野成为省书法家协会会员,经常和书画名人打交道。我依旧平常如故,没有争取高一级的写作头衔。当我们自我感觉良好,冷静过后,其实谁能知道我们的努力有多大价值。那几个不值钱的文字谁愿意真正去看,那几幅不协调的字画,几个人懂得欣赏,愿意欣赏。就连自己家人也不看好我们的付出!尔后,我们也冷却了各自的追求,平和了各自的心态。既然成不了名人大家,也就不过分追求,把文学与书法当作业余爱好。于是,彼此少了“文姿笔态书香气”,多了“得过且过敷衍样”。即便如此,我们依然初心不改,哪怕各自在稿纸、宣纸上浪费笔墨,消磨时光也是一种不忘初心的态度。
后来我和力野很少再相聚到一起天南海北,高谈阔论,自吹自擂,自我陶醉了。但我们依然隔三差五手机联系,彼此通报各自的家庭生活及平生爱好情况。当听说力野经常被聘去兰州,青海等各地进行书法交流,有时一幅书法作品卖到1000至5000元不等时,我傻愣愣得都不知说什么好了。我赶忙翻箱倒柜,寻找力野当年给我写的那几幅字,看是不是有收藏价值,能不能卖个好价钱。面对力野而今的成就,我自愧不如。我依然两手空空,无所事事,为打发时间写一些无聊无趣,不挣一分钱的文字,有时还自鸣得意,冲动如初。虚荣的要命,不就是文字游戏吗,何必那么认真矫情呢!
岁月易逝,时光静好。当我再同力野不期而遇,谈论书法写作时,力野依然两眼放光,口若悬河。只是他多了几分成熟,多了几分沉稳,少了几分浮躁,少了几分冲动。问及他一幅书法作品卖价成千上万时,力野只是连连摆手说:炒作,都是炒作。咱又不是书法名人,谁肯掏上千块钱买一张废纸。我连忙说:不可妄自菲薄,自贬自己,你的书法作品还是值得收藏的。随后我们便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起来!其实我比力野混得更背更惨,所写文字一直让人不屑一看,没有可读性,也没有阅读市场,更谈不上社会效应了。可惜了我们当年的写作热情和远大理想!
虽然我和力野在彼此书法,文学领域没能有所成就,但是我们依然为自己年轻时的狂妄理想而自豪。作为晚年业余爱好,活跃思维,充实生活,推迟老化,享受文字书法的魅力,也是美妙无比的事。静观书画,闲逗孙儿,挥有情笔墨,写无字文章。野兄,你呢,还能与我暮老趣同,笑骂纵情,超脱世俗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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