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中的疯子花

笔名抒情散文2022-03-30 22:21:572

记忆中的童年里,路边斜坡上村人采石留下的碎石渣间,总会冒出一种开着黄红相间的疯子花。那是六七岁光景,花与人一般高,看着花树有时会略做稍刻发呆。我在思考这么美丽的花为何被乡人名之疯子花,为何大人不让我们靠近它们,难道靠近就会变成疯子……一个个问题在脑海里争斗,还是改变以往只敢远看、不敢近赏的想法,亲近疯子花。

疯子花叶似青蒿叶状,茎似成人微露的青筋略粗,由于花朵繁密,茎呈扭曲伸展状。每根杆茎一般有四五朵貌似菊花圆盘状的花冠,但花座呈秃圆锥形,花瓣似茴香花但较为厚实。花味远远散着香臭味,香味浓而臭味淡,近闻臭味浓于香味,但也不至于让人不敢靠近的臭,隐约有几分似缅桂花味。花开于秋末,一片一片的盛开,每一朵都不甘落后,每一朵都爱热闹,吵嚷着、邀约着,犹如一群盛装的少女,都挤在路旁,等着我这位花皇临幸,哪怕一秒秒的落后,都会幽藏在深闺,只能与蜂蝶为伍,让蜂蝶肆意亲吻,那粗笨的动作,犹如光汉进妓院,动作粗暴笨拙,没有一丝雅士风度。

在花中,我很自豪,这片花只为我一人绽放,每一朵花都在诉说一个故事,一个怪诞离奇的故事,一个胡言乱语的故事,一个思维凌乱的故事,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,一个只有疯子才会搭理的故事……声声泣泪、声声带血,为何美丽只属于我一个愚昧无知的小孩,难道我就是皇帝新衣中的那个小孩,让这片花海声潮委以信赖。在花海中,我可以清洗我久积的汗垢,那污垢和着一层层浸污的死皮蜕去,我开始身心轻松,开始变得清白若雪,宛若置身藐姑射之山,肌肤若冰雪……

由于年少怕父,还是对这片没人愿意亲近的花海怀着眷恋之情,依依惜别,一步三回眸……离开这片只属于我的土地。多年后,我想带着孩子想再去看看一看那片属于我的土地,那片曾经印写我的骄傲和纯洁的土地……可惜,这片土地不再属于疯子花,不再属于我,被杂草占据了,只留下记忆。

为何不被众人看顾的美丽消逝也悄然无声,一瞬间烟消云散。不知是年少疯子花将我薰疯,还是丛生的杂草将我逼疯,我真的疯了,疯得再也看不到疯子花了……为何我只有记忆,为何我只有文字的记忆,为何我没有相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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